陈羿成刚到劳动局,还有点不适应,因为原来的工作时间跟机关的工作时间刚好是调过来的,机关是周一至周五的白天正常上班,周末休息;而他原来却是晚上和周六、日工作。因此刚开始,他经常都会睡过了时间,早上醒来,勿忘赶着还会迟到,一个年青人出现这样情况,还不只一两次,十分尴尬。他想了一个办法,搞个闹钟每天早上由闹铃赶他上班。后来一段时间后就慢慢适应了。

  他调到劳动局的时候,在局里,他的年龄最小,那时他26岁,局里除了劳动服务公司和社会保险公司(当时的劳动服务公司和社会保险公司同棣属于劳动局的股级单位,自筹资金,不列入局里的财政编制)里的人年龄稍小一点的之外,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有多年工作经验的人,他是新入行者,什么都不懂,唯有多听、多看、多问,虚心向老同志学习。

  那时培训中心才刚成立,培训大楼还未建好,他就先做些宣传准备工作。那段时间,他同安全股的徐信坤股长经常到工厂去调查了解,掌握企业的情况。培训大楼一落成,他们就开办的第一期班就是面对厂矿企业最紧缺的特种工的电工安全作业培训,使他们知道安全操作规范流程,懂得安全作业知识,熟悉安全操作技能。那时他们只负责组织培训,由市局安全科统一出题考试考核合格后发给《广东省特种作业操作证》,持证上岗。因为是特种作业,危险性较高,所以要严格规范。开了几期电工班后,他们又开始办锅炉安全培训班和焊工班。由于他们局本身没什么师资,他们开办的这些培训班,都是聘请企业里有丰富经验工程师来作专业技术的指导和教学的。劳动局管理着全县的工矿企业,对全县的工程技术力量十分清楚,他们根据实际情况,哪方面薄弱,哪方面紧缺进行办班。同时也因为劳动局的特殊职能,临时借聘具有技术底蕴的师资也相对容易。

  1988年8月之前,他的华师大函授学习还未完成,工作之余,还要学习。到了1988年8月他本科函授才结束,毕业后,觉得思维开阔了很多,人也成熟了很多。那时的他非常好学,数学函授一结束,他又参加了由四川国际科技与经济管理交流培训中心开办的一年制的公共关系专业高等函授班学习。

  培训中心成立之初只办一些特种作业人员培训,办了几期特种班之后,掌握了一定的经验。为了加快培养更多的技术人员,就同市技校合作,成立了肇庆技工学校德庆分校,着手开办全日制技工班。刚开始,先开了一个烹调班,招了30来个学生,因为很多还不成熟,还在摸索。到了第二年,招了两个电子电工班,初见成效,慢慢旺了起来。后来,又招了两个钳工班。

  他努力地工作着,同时也不断追求进步,那年,就是1989年那年,是不寻常的一年。那年,中国大地,发生了“六四”事件,一些人离开了共产党,而他却在那个时候向党组织提交了入党申请书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9月,他被省劳动局评为优秀教师、优秀教育工作者,出席了省召开的表彰大会!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高的荣誉,他无比兴奋!之后他被调到了局办公室任秘书股副股长,担任秘书工作和省劳动局信息员工作。担子重了,他工作更加勤奋了。半年后升为办公室主任,除了负责办公室日常业务外,继续兼任省局的信息员工作,同时还兼做劳动仲裁工作。他对工作极端负责,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出色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多次获得省、市劳动局的好评,曾被省劳动局评为优秀信息员和优秀仲裁工作者。同时得到单位领导、计委黄仲楷主任和市局刘晓庄局长的赏识。那时候正好计委黄主任升任副县长,一天,黄副县长来电叫羿成晚上去他那里一趟。那天,羿成提早吃了晚饭去了黄副县长家。黄副县长问他“县府办需要增秘书人员,你要不要上县府办工作?”他受宠若惊,担心自己没这个能力,怕做不好误事就没有答应。看看,他真是太老实了!他现在想来,觉得那时自己是不是有点蠢!黄副县长尊重了他的选择。聊了一阵黄副县长又问:“现在有一些镇的书记届满,需要回城里安置,你们的黄纯虎局长就要退休了,安排一个来还是本局提一个好?”羿成觉得劳动局是专业性比较强的部门,一个外行人来管理可能会不太好,他就说:“在本局提一个会更好。刘郁金副局长专业水平较高,让他当局长会比较合适。”后来就真的是刘郁金当了劳动局的局长了。

  80年代末财政资金紧缺,办公费用极少,职员的工资也很低,而物价却月月攀升。为解决资金的不足,1990年开始,各地大兴机关办实业创收,以填补办公费用之不足,同时也可改善职工的生活待遇。劳动局也不例外,成立了恒丰实业有限公司,局长想让他出任公司经理,他自知自己是一个教师出身,没有生意方面的人脉,也没有生意头脑,万一生意失败亏损了,对不起领导对自己的信任,他没敢答应,继续做着办公室的工作。过了几个月,又有一好去处他没有去的。组织部找他两次谈心,动员他到乡镇挂职当副镇长,他那里是当官的料子?他一个书生子气,又不会喝酒,胆子又小,那能当得了官的?站在讲台上讲讲课是没有问题,因为他一直上课面对的几乎都是成年人,甚至有很多还比他年纪还大的,但说到“做官”就胆怯。特别是那个时期请客喝酒盛行,在乡镇,酒风更盛,他这种人是不适应的,所以他又没有去。

  1993年,他被选送到北京参加了由劳动部组织举办的记者、信息员培训班学习(全省选派6人,其中劳动系统5人,有省局的周理斌、东莞劳动局黄慧萍、顺德劳动局的龙建强、吴川劳动服务公司的梁伟杰,企业1人就是广州纺织厂的),那次的学习是安排在10月份,北京的天气已经很冷,他带了很多衣服。他第一次去北京,大乡里出城,在下火车找厕所的时候,问了不该问的人,差点被坏人给骗了,幸好省局的周理斌及时赶到,才免受被坑。学习之余他们游览了一些名胜,象长城、香山、颐和园这些,他们都去了,当然他们也去了故宫博物馆,还上了天安门城楼,还学着做了个毛主席当年接见群众时脱下帽子回应群众说“人民万岁!”的姿势。他们参观了圆明园遗址,不忘国耻,深受教育。他们也观看了升旗仪式,感受了庄严。同时他们也参观了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了毛主席遗容。通过学习,他的知识和能力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工作起来得心应手。

  他在劳动局工作那几年,他还兼着县电大班的《高等数学》的辅导教学,他比较喜欢讲课,很享受站在讲台上自己知道的而学员不一定知道的东西。电大班是利用晚上上课,他能做得来。他教的《高等数学》成绩还是算比较好的,得到了市电大的肯定。有一次,市电大副校长张克昂来到德庆就专门找他聊天,他也是教数学的,那年他上着广州大学委托市电大开办的工民建大专班的《数学分析》,张校长年纪比较大,身体不太好,有支气管炎,上起课来很辛苦。张校长对他的教学比较满意,张校长就对他说:“调你来市电大做教师,你愿不愿意?如果你愿意,立刻都可以办调动手续的了。”他有点心动,他想调到市里去。后来他出差到市里,去了市劳动局刘局长家,他把这情况跟刘局长说了,想必征求一下刘局长的意见。不竟刘局长阅历丰富,而县对他也比较了解,也比较赏识,刘局长会为他出个好主意。刘局长说:“去电大?不如去汽车技校,我太太在那里做校长,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来同我拍挡,不过现在局里没有指标。”他们聊着的时候,周校长从房间里走出来说:“听老刘说起过你,蛮赞你的!来我这吧,我这里正需要人,会有你作武之地的!”汽车技校他是听说过,那时候很火爆,效益是比较好的,就光是学车,你今天报的名,最快也要到明年的今天才可以轮到你考!说实话,他是很想到市局里,如果会有可能调到市局,他是巴不得的!难得刘局长看好自己。他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先调到汽车技校。他回来之后很快就办妥了调动手续。之后他将情况告知了张克昂副校长。张校长尊重他的选择,不过他表示惋惜。最后他说:“这样吧,你同你校长说一下,在不影响你本身的课程的情况下帮我上一下工民建的《数分》,好吗?”他说:“可以的。”他一口答应了。他觉得,他没有听张校长的调去电大,很对不起张校长了,人家这么看重自己,自己却辜负了,实在很对不起,张校长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呀!这一点小忙,他不可能不帮!之后他也经常去探望张校长,他们变成了好朋友。

  他1994年8月调到肇庆技工学校的。那时候汽校开办还没几年,校本部在梅庵,没有课室,没有校舍,只有几个办公室,课室、宿舍、实习场地都是租着的,比较艰苦。汽校的管理是多重性的,业务归劳动局管理,而行政管理是递属于汽车运输总公司,因此,创始的几个成员都是从汽运总公司或下面的车站那里派出抽调过来的,如校长、副校长、团总支书记、教练这些。最初汽车技校主要是招学开车的短训班,教会开车,考个驾驶证就了事了,后来要求学修车、学技术的人越来越多,就开办了全日制技工班。同时也从其他行业或大专院校招收了一些来当教师。逐渐形成了规模,开办的班也多了,除了主打的汽修班外,还开设了电工、钳工、电脑班,而汽车驾驶短训班变成了兼办了。他初调到汽校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当汽修班班主任,上三个班的《数学》,一周每班4节,共12节。后来又调了一个数学老师,他改上了《应用文》,并兼做团总支副书记,每周课程没数学这么多,一个班才2节,四个班才8节。后来团总支书记黄道崇做了教务处副主任,不再兼团总支书记,就由他来做了。一年后,随着开的班越来越多,学生也越来越多,学校团总支升级为团委,他就自然成了团委书记了,同时兼任学生科副科长,负责学生的德育工作。从那时起就没再担任班主任了。学校党总支下设有两个支部,其中一个是教务支部,支部书记是教政治的黄亮老师。到了1998年3月,黄亮调走了,便由他做了教务支部书记。由于工作太多,就没有再兼学生科副主任了。

  在技校工作期间,他非常热衷教研工作。由于来读技校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文化水平相对偏低的,学生的接受能力自然也差些。怎样才能使学生能学得好呢?确实是件头疼的事情。他开始认真思考针对技校生的教学教法问题。技校生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动不喜欢静,实操课和项目活动他们是争着做的,而坐在课室里听课他们是听不进去的。他发觉最有效的办法就跟他们好,走进他们的圈子里,跟他们打成一片,了解他们的心声。当学生同你非常友好,对你非常尊重,很盼望见到你的时候,你说什么他们都能听进去!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的。当然研究每一堂课的教法和教给学生的学习方法也很有必要,他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在教改教法这些方面上,先后撰写了如《谈爱心教育》、《谈快乐教育》、《谈立体几何教学》、《关于线性规划教学的探讨》、《线性规划与人员安排》、《哲学课讲授的一些心得体会》、《达成梦想的有效方法》的一些论文,并获得发表,有些还获奖了,如《线性规划与人员安排》在《创业者》杂志95年第2期发表,《教育改革之他见》在《广东技校报》上发表并被该报社评为一等奖。他的讲师职称也是在技校教学时获得的。

  教学之余,他对文学也很难感兴趣,小说、散文、诗歌都读,尤其是贾平凹的作品,更是爱不释手。他被他刻划的细节所吸引,更被他刻划细节时所用的情所感动。他很羡慕贾作家,他为了感受贾平凹作家创作的情景,他买下了贾作家的传记来读。他也曾梦想成为一名作家。他对自由诗创始人顾成的诗也很钟爱,特别是那句“黑夜带给我一双黑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更是很赞不绝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句呀!好诗句,妙,真是妙呀!他闲下来,来了兴志,也会一两首的。以下就是他的部份作品:

你夜夜出来/却夜夜不同/前几天还是圆的/今夜却亏了/圆时是那么丰满/亏了却如此缺陷/呵,我明白了/这是因为,大千世界/有得意者,也有失落人/有悲欢,亦有离合/你映照得那么真切,毫为保留/失落人盼你圆,望眼欲穿/得意者怕你亏,深感遗憾/你不为人的意志转移/月月如此/往返无穷/千年万载/你陪伴了多少人啊/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得意者得意/失落者失落/先得意而后失落/失落了又会得意/如此无穷无尽/但却统统消失/而你却依然如故,直到永恒

95年3月5日晚


找不着界

我是团员, 却没有证据;/过两年团员生活, 才发现自己不是团员。/我不是团干, 却做着团干工作。/是组织不理解我,还是我不理解组织?/是组织不了解组织,还是我不了解我?

阿福还未结婚, 却过着已婚的生活;/我虽然结婚, 却过着未婚的生活。

抬头望天空, 不见星星眨眼;/低头看大地, 却见人造的星星亮通城。

西方还很黑, 东方已升起了红太阳。

1995.4.11于端州


不再--------

太阳驱散了密布的乌云/从东方/用雪白的纱布/抹去了/暴风雨留下的泪珠/大地睁开了受伤的眼睛/看见了 受尽屈辱的柳枝/吐出了嫩绿的芽/笑了

1995.4.14于端州清真漏室


真理

……/急速的蛹动,蝌蚪游动着希望/“起床,上学了!” 谁叫你还未梦醒?/争扎着往返/面壁十五年  希望/起床,返工了!谁知道你还需要沉睡?/机器有规律地转动着/人也有规律地活: 准时上班,按时下班,急速买菜/然后/马不停蹄地   吃饭/马不停蹄地    洗碗/还要马不停蹄地   洗完孩子的------脏鞋/终于可以上床了/无心嘻戏/却还要做梦: 花儿盛开了吧?!/ 三十四年了,整整三十四年/三十四年又变成了六十岁/他得到了什么?/仍然住着破庙旁边的那间/漏水的木屋/他还想再活三十四年/就在这间小屋里 吹笛/但是/他后来只吹了 三年零四个月/人们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但悼词却说:/他的一生是寻求真理的一生, 为人民谋幸福的一生/不是吗?/难道能说/现代的文明/没有他的功劳?

1995.4.16


永恒的爱化作永恒的记念

转了三百六十五个弯/再走过崎岖的小径/轻型的载体驮着我和你/来到了今天的湖过/月光多了/湖里的石螺少了/月光疲倦了/留下星星眨眼睛/我/用近乎鸟语的声音/轻轻地唤着你的名字-------妹/每夜每夜/你/用含笑又带忧伤的脸容/没有声响却已经回应/黑夜/孤寂/寻你/以千盏莹灯的眼/触你/以烘热的双手/当感觉到双手冰凉的时候/发觉自己原来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1995.4.25于端州清真漏室 ”


陈羿成1999年4月回了德庆工作,他的文学兴趣仍然没有减弱,特别是对诗词。有时候即兴也会来两句:


“踏莎行 春之恋

碧水含烟,/长云凝露,/田园妩媚青无数。/今邀春色入怀中,/无由怎敢春光负。

柳绿桃红,/莺歌燕舞,/轻风剪剪穿庭户。/喧嚣旧事碾成尘,/青春没有回头路。

1999.4.25


双龙潭

潭池百尺源飞瀑,/森林密茂飞水秀。/溯上玉龙溪尽处,/东西两道涧湍流。/西瀑轻唱东布叫,/凌空喷洒奇观壮。/引来东南西北客,/龙潭瀑布显风光。

1999.8.10


三元塔

三元八角九层塔,/白沙山上拔地起。/四百年来未见旧,/银珠闪耀亮夺目。/混乱岁月做哨岗,/和平年代作观光。

1999.10.1


三洲岩

蓬莱仙岛三洲岩,/岩洞景态百千般。/白象巨鳖守门户,/倒坐观音为民祷。/砚池丹灶神仙用,/石钟地鼓响天冠。/东坡敦颐忍不住,/吟下诗书留人间。/可惜鹍鹏展翅去,/若然不是更奇观。

1999.12.10路经九市探观三洲岩


德庆城雕

三龙护珠齐合力,/奋发向上冲云霄。/巨龙搅起千堆浪,/翻天覆地慨而慷。/昔日旧貌换新颜,/阔步迈进新纪元。”

1999.12.31晚游城雕公园有感”